青年为女孩做了及其丰盛的饭菜。
并邀请了女孩一起。
应该需要补补身体的吧
这样不管的对我还是对她都是应该变得轻松的吧,医生这样想着。
但医生还是对她难以估摸的镇定感到不可思议。
做完手术,还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的病人,青年算是从来没有见过。
我多心了吗?
女孩静静的走了过来,看起来无神的眼睛却左右晃动着,似乎在思考什么,半路上女孩突然停顿了一下。
医生问道“怎么了?”,她本能的低下头,掐着手指,平淡的说:“啊,对不起,什么事都没有”。
他邀请女孩坐了了下来,女孩看了看餐桌,又看了看医生,说:“是有人要来吗,我需不需要躲起来。”
青年挣扎着,拿起刀叉又放下,尽管医生想要保持冷静,但对与那个稚嫩满脸无所谓的人,青年能怎么办呢?
他这现在所做的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可怜另一个可怜的人罢了。
最后医生把自己的那一份倒进了垃圾桶里,把给她的那份拿了出来,放到了她的面前,她看了一眼,然后低下了头。说道:
“我真的可以吃吗,不需要别的什么要求吗?”
“不是,这..”医生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的一举一动。
“我不会那样做的,这是给你准备的。”
“给我...”女孩略表惊讶的看着医生,愣了一会,随即又说道:
“还真是温柔呢,那我开动了。”
女孩随后开始了笨拙的用餐。
“你的家庭呢?”
“我的父亲吗?”,她终于抬起了头,抬起了那个空洞的眼神,看向医生旋即又看向空气,嘴唇微微张着,头发垂了下来,挡住了脸。
她像是不想起但又不得不想起,紧紧抓着她那破旧的滥衫,那个已经不可以准确称之为裙子的裙子,最后还是放弃了,松开了手,露出了满脸无所谓的表情,机械般的回答着:
“只是每天接受这父亲各种要求。”说完,像是害怕般的咬着下嘴唇,又说:
“抱歉,那种事还是不要让我想起了,但只要是您的要求,无论是什么事情,我都会尽力去干的。”
“一直这样吗?”青年朝着她努力绽放着做作的,令人作呕的笑容。
“别人的想法我只有接受,我明白我这个人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的”
“从来没有真正笑过吗?”
“笑容吗,这应该是我觉得最简单的表情了。”
就这样青年和她再一次结束了难以平静的交流,他犯了一个错误,如果你认为自己经忘了一个事情,就不会笨到再次想起它。
就算就是傻子,也不会拿这种事情作为一个话题来讲述。
“心什么的,没有就好了...”女孩说道。
这句话像是对医生一种嘲笑,她无所谓的瞥了医生一眼,医生后悔,让他后悔依已久的软弱,现在终于再次侵占了他的内心
他现在觉得无所谓才是可以真正让自己活下去的方法。
生命终有尽头,人心终要破碎,太在意可不是什么优点。
我们都会偿还,但不是现在。
感情真的这么重要吗。
不可能,我已经这样了,我不希望还会有人跟我一样,成为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儿。
“笨蛋!”
医生再也忍受不了,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,站了起来,椅子被他推到在地,她颤了一下,而女孩也似乎被这个异常的举动所吸引了。
“你是个笨蛋吗!心,如果没有你觉得会彻底轻松吗?若能将一切都彻底舍弃,就不会再疼了吗,再怎么哭肿双眼也无所谓,忘记以前的生活也无所谓,心脏可只有一颗啊!没有就彻底没有了!”
医生好像是没有在意眼前逐渐模糊的视线,依然用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喊·道:
“你明白吗!没有就再也没有了!呐喊过,挣扎过,再怎么稍作微笑,胸口还是会疼的啊!因为有一个大洞,可以穿过心脏的大洞,你到底经历过什么,就算被温柔的对待也会认为这是一个陷阱吗?你到底再也没有了...”
他说不出来了,这些话语像是针对自己说的,然而那些事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,青年只是想过一下一般人的生活啊,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,无法想起以前的朋友,甚至无法找到以前的家。
“您也...过的...也不幸福吗?”女孩无力地说着,面对面的两人无言地坐在座位上,偶尔的刀叉声是医生发出的。
女孩将手搭在腿上,脑袋毫无生气地微垂着。她面前的饭菜自然是一点也没有动。
医生好几次努动着嘴,想要再说出一些话语,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些什么好,但还是说:“吃吧,吃吧..”
医生拄着头,直到她把菜吃了个精光,才勉强放下手来。
“谢谢您,这应该是我吃的最饱的时候,还有.....”
无意中扯动或是没扯动脸颊的那些伤疤,停了一会,随即又像是道歉般的说出了最后的几个字。
“对不起,没什么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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